到这对在田间默默祈祷的农民夫妇,我们仿佛也听到了远方依稀可见的教堂传来的钟声:这“钟声”好象越来越大,传得越来越远……也许是这对伫立在农田里剪影一般的农夫与地平线交叉的形式使人联想到了庄严、神圣的“十字架”,从而,拉近了农夫、教堂与观赏者的距离并强化了教堂钟楼的“音响”感应;也许是由于日暮余辉的笼罩、屏息静思的农夫和静穆沉寂的大地的反衬;也许是由于画家刻意把人物、景物恰如其分地虚化,不但人物、景物、教堂以及教堂里传出的“钟声”可以融为一体,好象观赏者为画中人、画中景、教堂及教堂钟楼里传出的钟声也融成了一体…… 这浓郁强烈的宗教情感,这凝重圣洁的宗教气氛,这庄严、肃穆、令人敬畏的宿命色彩和安贫乐道的基督徒形象,这深沉、悠远、悲壮的诗意境界,这直指人心的精神魔力;如果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没有在宗教境界修炼到一定程度,没有深厚的文学艺术修养,没有巨大的精神投入和高超出众的绘画技艺,是很难创作出这样的杰作的。
这外在粗陋、朴实,甚至木纳、痴呆,而内心纯净虔诚、温顺善良的农民形象,不仅体现了米勒对农民的深深理解和深厚的感情,也体现了19世纪后半叶艺术家强烈的民主意识以及现实主义的求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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